第四章 弘法与护法--从宗出教

第七节 护持了义正法--摧邪显正

第七节 护持了义正法--摧邪显正

已通宗之佛子,当护持了义正法,莫令邪知邪见破坏了义正法。护法之义唯一,护法之行有二。

护法义者,谓护持了义正法。正法有表相与实质之别,实质正法复有了义与不了义之别。

云何名为表相之正法?如诸佛寺道场精舍,有正受三坛大戒之比丘比丘尼住持者,悉名表相之正法;身披如来衣,即具僧宝资格故。复有木雕石刻佛像,黄卷木轴之经典,则已具备住持三宝之法,故名表相正法,一切佛门学人皆应随缘供养。

云何名为实质之正法?若人于三乘菩提,或一种、或二种,乃至三种俱有修证,斯人则具实质之正法。若此人起悲悯心,出世弘法,利益众生,则其弘法利众之处,即名实质正法道场。

云何名为不了义之实质正法?若人所证三乘菩提,唯能与一念无明之正断相应,而不能与无始无明之正断相应,虽是实质之正法,然非了义。正断一念无明烦恼障者,唯能分断或全断分段生死烦恼,唯得三乘所共之解脱果,不得佛菩提果;譬如二乘菩提之修证,及大乘菩提中之通教菩萨修证,唯得解脱果,不破不断无始无明惑,不能成佛故。

云何名为了义之实质正法?如大乘中别教菩萨,依般若经修持,证得自心如来藏,与万法实相相应,故起般若智,住于中观境。如是智慧证量,不与通教菩萨共,不与定性二乘无学共,名为了义正法。此菩萨若不得少为足,续依三转法轮诸唯识经典,进修一切种智,乃至起诸地无生法忍而证道种智者,亦名了义正法,能入诸地乃至成佛故,已真实证解诸法之实相故。

如上所举实质之正法,不论其为了义抑不了义,一切佛门学人悉应护持;护持此三乘菩提法之弘传道场,方名护持正法。若现世无了义之实质正法,则应护持不了义之实质正法;若现世双具了义与不了义之实质正法,则应偏重了义之实质正法;而兼护持不了义之实质正法。何以故?此谓不了义之实质正法(二乘菩提及通教菩提),唯能令人证得解脱果,而不能令人证得佛菩提果故。

若如密宗达赖、创古等人之应成派中观,及印顺法师之应成派中观,尚不得名为表相之正法,云何而可护持之?谓彼等诸人否定第七第八识已,令佛所说意根成为施设建立法,则佛说十八界成为妄说,唯余十七界;则四阿含中佛说涅盘之本际(阿赖耶识),亦成施设建立之假名,涅盘成断灭空。是,则三乘菩提俱成断灭见之戏论;非,则达赖、创古、印顺等人之应成派中观名为邪见,尚非表相之正法,是破法者故。若欲护持如是等人,不如护持一生持念弥陀之不识字老比丘尼,彼老比丘尼是表相正法故,彼达赖印顺等人是破正法者故。

一切欲护持佛教正法者,悉应于正法之实质与表相、了义与不了义、正法与破法等,先有如实正观,而后可行。否则不免将破法认作护法,将护法认作破法,颠倒而行,成就破法共业而犹以为是护持正法。

若人已得亲证三乘菩提之一,俱是真善知识,若复具有思辨能力及言语辩才者,应当悯诸众生,出世弘法,非为名闻利养。若如当代南传佛法诸大师等,不应来台弘法;未证二乘菩提故,俱堕十八界之意识界故。若如古时月称、宗喀巴,今之印顺、达赖、创古等人,不应出世弘法;俱堕意识界故,否定三乘菩提正义故。

若人欲出世弘法,矗正法大纛,建立大道场(非谓寺房地之大),应先求证三乘菩提之一乃至皆证,一一对验二乘或三乘经典而无违者,确认真实,然后方可出而建立大道场。若为虚名而广募资财,建设规模宏伟之寺院道场,而弘常见断见外道法者,则已失其表相正法之本质,成破法者。佛于《如来藏经》云:「身未证法而在高座,必堕地狱;身不知法而教人者,必堕地狱。」诸表相正法道场之住持法师,若属错悟未悟而故示为悟,乃至以错悟之身而为人印证为悟者,允宜三思佛此开示。

若如宗喀巴、达赖之否定三转法轮诸唯识经为不了义者,名为破坏正法;谓三转法轮诸唯识经所说法乃是究竟了义法故,函盖三乘佛法故,是证悟般若中道智之佛子所应进修成佛之道故。若如印顺法师宗徒之否定三转法轮诸唯识经,谓为佛灭后之弟子所造者,名为破坏了义正法;诸弟子慧远不及佛,所造经典云何能超胜于佛?而现见三转法轮诸唯识经义胜妙,远超初转二转法轮经典,为一切古今证悟般若者所崇敬拜读,据以进修成佛之道。岂真三转法轮诸经非佛所说耶?而印顺法师宗徒竟否定之,谓为佛灭后诸弟子所造者。

如是真相,应如实披露,令今世后代学人知之,以免渐被引入歧途。如印老考证佛教史,谓大乘经乃佛灭后数百年方出于人间,故唯识学之七心说及八心说,乃是后来佛教部派发展而渐渐建立之思想,乃是妄说,乃是建立,非真有七心八心。然四阿含中,佛处处说十八界,则六识界已有六心,意根亦心,为意识之所依根,已有七心。佛复处处说:阿罗汉入灭尽定,外道入无想定,意识灭已,定中仍有不离身识,令身不烂坏,则知必有第七心,此二定中无意识心,故名无心定故。佛复处处开示:阿罗汉入无余涅盘已,有本际不灭;入涅盘已,十八界俱灭,则七心俱灭,灭已唯余本际不灭;若有本际,则有第八心,故不许比丘妄言如来灭后是无,有本际心不灭故;亦不许比丘妄言如来灭后是有,「十八界有」俱灭故,本际非三界有故。

如是,唯识学之真实唯识门(第八识涅盘本际),及虚妄唯识门(识阴之前六识及意根),佛已具于四阿含中说已,印老何得诬谓七识八识是渐渐发展而有之思想?尚不能解阿含基本佛理十八界法正义,亦不能证解涅盘正义,而妄谓三转法轮诸经非佛所说,有何可信?佛世诸阿罗汉悉皆不生如是邪见。

复次,佛入灭后,三乘圣人渐少,去圣日遥,真证三乘菩提者渐减;诸方学人以不晓正义故,遂生邪见,乃有否定七识八识之言论出现;然世世皆有发愿再来人间者,彼诸人等见世间学人有此邪见,乃出世弘法,证实有七识八识。然而后人如印顺法师者,见有如是现象,便谓七识说及八识说,皆后人渐渐发展而有。

譬如今时余举阿含为证,已证七识八识本有;然若不举阿含为证,纯依实际正理证明有七识八识,余所著诸书若亦皆不举阿含为证;后人不知,考证结论必谓七识八识是佛教发展至台湾而后有。如是考证结论,可信受乎?

是故一切真善知识弘传了义正法时,必须摧破邪说,方能显示正义,正法邪法势难两立故。如余初出道时,于一切法师居士皆予赞叹,乃至如月溪法师之流亦予赞叹,绝不指说他人法义之短。然余所说迥异诸方错悟大师,余赞叹之,彼反破斥余法;如法禅法师(前之自在居士),余未尝片言只字评论于彼,彼竟派人渗透我会,影响我会早期刘建安等三位老师退转(注),转信彼所弘传月溪法师之邪见,致有拙著《正法眼藏--护法集》之出版,可知正法邪法必难两立;我不破他,他必破我。故说一切真善知识弘传大乘了义正法时,必须同时破斥邪见,予以摧伏;不应如余出道早期之心存乡愿,欲与诸方邪见之师和平共存。玄奘菩萨亦有此感慨,故云:「若不破邪,无以显正。」乃至遍履当时印度各大城,召开法义辨正无遮大会;是故破邪显正与弘传正法密不可分,不应唯欲弘传正法而不破邪显正,势不可得故。

(注:彼三师者,于自心藏识未有深入体验,乃由余明告真如密意,彼等由未亲自体验故,于余所说藏识之本来无生,不能安忍,乃转信自在居士所弘传之月溪邪法,返认余令远离之意识心,回堕常见外道法中。余以见此明说之过,故于《护法集》中公开忏悔,亦于诸书中公开忏悔,后时绝不复作明说密意之业。今于此处,亦作忏悔,后不故犯。)

复次,一切证悟般若之菩萨,欲离唯识性位、入唯识行位(初至十地)者,必须勤修第初回向位之加行。第初回向位之身口意行,主要为救护一切众生回向正道;欲救护众生回向正道者,当急之务即是破邪显正。若不破邪,未悟之众生云何能知何者是邪道?破邪已,正道自显,众生即知取舍抉择,免入邪道。菩萨具足如是功德,即可转入第七回向位,次第而至十回向位满足,具足道种性而入初地,开始十地之唯识行;由此缘故,一切证悟般若菩萨,应该亲自或协助善知识破邪显正,救护一切众生远离邪见,趋入正道。若欲顾虑私谊,而不破斥邪说,坐令熟识之师继续误导众生者,名为无慈无悲,乃是将佛法作人情者。

复次,破邪显正是说通之清净相,一切菩萨欲求入初地者,皆应修此清净相。有四事是说通之清净相:一者为增长三宝故说,二者能断自他烦恼故说,三者为分别邪正故说,四者为听者得最胜故说。佛说此四事是说通之清净相。破邪显正事,能摧伏外道及附佛法外道,增长三宝,是故应为;破邪显正事,能令众生证解意识见闻觉知心是无常败坏之我见,由是寻求三乘见道而断我见,我见断故能勤断我执,则能断自他无明烦恼,是故应为;破邪显正事,乃为众生分别邪正故说,能令众生远离邪见,是故应为;破邪显正事,乃为令诸众生得最胜法故说,能令趣入大乘别教甚深法义故,是故应为。若人具足破邪显正之法者,即能具此四种清净相,即名说通之清净相,斯人不久必入初地。

由斯正理,说一切通宗者,既已通达经教,亦通讲说,则应从宗出教、弘传正法,破邪显正救护众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