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八章 宗教二门不可相离 第三节 斥狂禅与狂密 狂禅有二种：悟与未悟。狂密唯一种：未悟狂密。 古来每有浅悟祖师，堕于狂禅，诃佛骂祖；临济义玄、德山宣鉴、夹山善会，是其显者。 如临济义玄初出道时，其师黄蘗希运禅师唯以机锋勘验，未教入室口说手呈，便为印证，授予禅板，令其开山度众。便往临济院，令普化禅师二人让出临济院住持之位，便弄出常见外道法来﹙详拙著《宗门道眼》第二一五、二一六则﹚，当时诸方真善知识便不肯他。 临济初出道时极狂，尝曰：「...山僧见处，坐断报化佛顶；十地满心，犹如客作儿；等妙二觉，如担枷带锁；罗汉辟支，犹如粪土；菩提涅盘，系驴马橛。何以如斯？盖为不达三祇劫空，有此障隔；若是真道流，尽不如此。如今略为诸人大约话破，自看远近。」如是名为狂禅，后虽证悟，不堕狂禅，不再评他罗汉辟支等妙二觉，然已留下典故，招得诸方诃责﹙详见拙著《宗门道眼》，此处从略，不予覆述﹚。 次如德山宣鉴禅师未悟前，常讲《金刚经》，自以为悟，着有《青龙疏钞》，批注《金刚经》，时人称之为「周金刚」；曾夸口云：「一毛吞海，海性无亏；纤芥投锋，锋利不动。学与无学，唯我知焉。」后因不服南方禅宗，欲灭南禅，乃挑所著《青龙疏钞》南下；半途肚饥，向路上婆子买点心，不料这婆子颇具手眼，德山未见禅师，于此婆子手下已经纳尽败阙。乃竟夸口云：「南方魔子敢言直指人心，见性成佛；我当搂其窟穴，灭其种类，以报佛恩。」及至见了龙潭崇信，因龙潭吹火而悟道，方知南辕北辙，从来不晓道；乃举火云：「穷诸玄辩，若一毫置于太虚；竭世枢机，似一滴投于巨壑。」一火烧了《青龙疏钞》。然而后时往德山开法度众时，仍未改其狂；一日示众曰：「...这里无祖无佛，达摩是老臊胡，释迦老子是干屎橛，文殊普贤是担屎汉，等觉妙觉是破执凡夫，菩提涅盘是系驴橛，十二分教是鬼神簿、拭疮疣纸；四果三贤、初心十地是守古冢鬼，自救不了。」此亦是狂禅。 三如夹山善会云：「...见性不留佛，悟道不存师；寻常老僧道：目睹瞿昙，犹如黄叶；一大藏教，是老僧坐具；祖师玄旨是破草鞋，宁可赤脚不着最好。」如是诸语，若是诸佛为破众生执着，却是好话；诚恐学人未入见道，执以为实，便效行之，非他三贤十地，谤他十二分教，却成无主狂人，勇造地狱重罪，何可师法耶？ 纵使真悟别教菩提，得证自心藏识，般若妙慧虽非通教菩萨二乘无学所能知之，亦犹别教七住位尔，有何可狂？云何轻他三贤十地？盍能慢彼等妙二觉？殊不足取。何以故？谓三贤位所证如幻、阳焰、梦境三观，破参菩萨未具足证。初地犹如镜像，二地犹如光影，三地犹如谷响，四地如水中月，五地变化所成，六地似有非有，七地念念入灭尽定等，破参菩萨皆未梦见在，何况等觉妙觉四种圆寂、大菩提果之圆证？俱无所知所见，云何而谓「一悟即至佛地」？因此生慢生狂？ 若非宗门证悟，不能真入教门；于诸了义经之圣教量，不能起胜解与胜行故。是故真悟祖师之久修佛法者，皆不轻贱教门，并于悟后以经典印证、悟后以经典进修究竟佛道。前者如达摩大师之以《楞伽经》为二祖慧可印证，后者如药山惟俨禅师之乐于研经： 《师看经次，僧问：「和尚寻常不许人看经，为什么却自看？」师曰：「我只图遮眼。」僧曰：「某甲学和尚﹙看经﹚，还得也无？」师曰：「若是汝，牛皮也须看透。」朗州刺史李翱，向师玄化，屡请不起，乃躬入山谒之，师执经卷不顾，......》已于禅宗彻悟之人，方知经中大有佛法，方知经中唯识种智妙义能令人真成佛道：成就道种智，入住初地无生法忍位；乃至成就究竟佛道。是故彻悟之人，绝不诃佛骂祖，绝不轻他经教，何况如德山与夹山之嗤言「三藏十二分教是老僧坐具」者哉！ 至如今时自在居士未悟之人，而狂言「宗门与教门不相干」，名为愚痴，不亦可乎！若如达赖喇嘛创古仁波切，效法月称宗喀巴之否定三转法轮诸唯识经教为不了义法；若如印老及随学法师居士之效法密宗应成派中观邪见，否定七识八识，谓佛不曾说有七识八识，据以否定如来藏；如是显密诸师，名之为破正法者，允为正评。 彼诸密宗四大派古今法王，除黄教一派否定七八识，成破法者外；余三派虽不否定如来藏，然悉以意识觉知心离语言文字妄想，而错认为即是如来藏，如是自谓已成证悟圣者，自谓已证初地乃至即身成就佛地，名为狂密，当之无愧！ 复次，密宗之法王仁波切上师等人，常爱于言谈及著作中，处处贬抑显宗，谓显宗各派之修证为因位之修行，自称密宗之修法是果位之修行--能令人一世成究竟佛。如王骧陆谓唯识宗、天台宗、净土宗等为过渡法，其所建立之印心宗为直证法；睽其所证，则堕于十八界之意识界。以凡夫常见而妄谓证悟、妄评他宗为非究竟佛法，岂唯狂妄，亦兼迂腐及与愚痴。﹙详见台北国际菩提协会印行《王骧陆全集》下册页二四○﹚。 复如创古、达赖...等人，于三转法轮诸唯识经之真实义，懵无所解，而妄评为非了义法。密宗诸祖又于佛说正法上，另行发明修证果位及三昧名相，冠于佛所说之究竟法上，谓为密宗独有之上上法，为显宗之佛所未修未证者，以此主张密宗之金刚持佛、大日如来超胜于释迦如来，谓释迦为因位佛，大日如来为果位佛。然观《大日经》所载大日如来之修证，尚堕常见外道见中，未入二乘菩提之见道位，执意识觉知心为真如故；复次，密宗既云金刚持佛乃由释迦佛所化，云何其境界能胜于释迦？又金刚持佛所传之证悟成佛法门，堕于常见外道见中，尚未能入二乘见道位中，云何可妄谓是释迦所现化身？无斯理也！ 此诸狂密宗徒，恐人不信密宗，便以破斥显宗为手段，令人误信其为正法。然诸密宗法王仁波切等皆堕常见外道法中，无有一人得入二乘菩提之见道，何况能入大乘别教之见道位中？乃竟处处标榜密法超胜于显宗﹙详见拙著《宗门道眼、宗门血脉》拈提﹚；显宗宽宏大量，未深究其外道本质，容忍密宗混入佛门中窃取资源，密宗诸师乃竟反客为主，贬抑显宗之证量粗浅不如密宗，犹如台湾俚语所云「乞丐赶庙公出门」，令人啼笑皆非，真是狂密也！ 此诸狂禅狂密，悖于教下诸经诸论，三转法轮诸唯识经早已预先破斥，而犹堕所预破之常见外道见中；以所悟未能与唯识诸经相应故，遂否定之，谓为佛之方便说法，并非实有藏识可修可证、可领受之！遂妄称唯识种智之学为非了义法，恣意否定之，成就破佛正法、诽谤法宝之根本重戒；如是而言自身谨守比丘戒、菩萨戒、三昧耶戒者，无有是处。由种种正理，说一切宗派之弘法与修行，悉皆不得自外于教门，悉应依经教之圣教量而自简择，印证所修及抉择佛道，方能起证法眼，于一切大师证境不存疑惑----了知一切大师证境。如是比人，方名人间之宗通与说通菩萨，智慧难量，无人能测度之，唯除上地菩萨。由是故说「宗门与教门非一非异，不可相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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