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观想及天瑜伽

第一节 观想乃密宗修法之起分

观想之法,乃是密宗行者必修之法门;若观想不能成就者,则其后之一切修行皆不能进行,故观想一法,在密宗之中,地位极为重要;能否修学密宗之法,首先须观察此点,故说观想之法为密宗修法之起分。

《《起分之修习乃正分之预备也,犹如登楼必由梯上,无梯不能登楼;起分修好,正分始能修。起分修法,经中不详,非由上师口传不可。今简单的讲与尔等听:修者先安静坐下,将心定下,一心想自己变成本尊。天天如此修观,久自习惯。心既寂定,即使室内有人在旁叫嚣,亦能充耳不闻、心不微动,方称寂定。》》(62-50)。是故观想本尊之法,乃是密宗修行入门之基本功夫。

修观想之前,必须先作顶礼及供养。先以观想而作供养:《《妙欲天女众,于越量宫四门,以誓智不即不离之式,向坛城天众顶礼。》》(158-215)。吉美林巴云:《《若有对生本尊时,由自生本尊之心间出四变化天女顶礼对生(本尊),对生(本尊)之心间亦如斯出四天女回礼,后各自回摄心间。》》(158-217)

观想顶礼完成后,次须观想:《《自心间化出色金刚女等无量供养天女,彼等手捧七受用、五妙欲等无量供养物,并吟歌奏乐作舞;供物之各微分亦放出不可思议希欲云层,令坛城主尊之十方三时诸佛与菩萨、具誓、护法等诸尊欢喜餍足;支分供养中,以具八支功德之阏伽供口,澄净清凉悦意水濯浣手足,天物花鬘增长善妙供戴首,天然或和合清馥之香供鼻,珍宝镶嵌之灯供眼,具旃檀红花等香味之药香水涂身,具百味精华之食馐供舌,吹奏击鸣等悦耳乐音之声供耳根,供后诸天女亦融入其处。》》(158-217)

又如《密意集》云:《《诸供物摆设善妙庄严,乃设物供养;其观如普贤供云,乃禅定供养;讽诵悦耳供词,乃音声供养;身恭敬,以莲旋手印作献供手势,乃手印供养;供词之咒﹃阿甘﹄等,为真言供养;共五者。》》(158-219)

复有内供:《《药为八根本及千支分(诸药)调制之殊胜圣物,其乃证悟一切法无取舍平等性而得,为除二执分别魔之汁液(大修行者修双身法后所得之淫液),具四种成就及三种;是之无上自性之大药,以拇指无名指日月之嘎屋(拇指无名指上下迭合相拈如日月合璧,如嘎屋之形)沾拈而洒,(此)甘露微滴入(观想所成之)诸尊口中,即满足于大乐之味;《摩诃修概》云:「由自心间释放众多天女,于满注甘露之嘎巴拉(人类头骨所制成之供养器,详第一辑封面)中,天女之拇指无名指日月勺相合而盛,供予天众主眷之舌而欢喜,澍降身语意成就雨。」观自身右手持嘎巴拉,左拇无名二指日月勺盛而洒供,心间所出变化天女众亦如是献供。初供坛城上方上师传承众,后依次供坛城中诸众。》》(158-221)

复有「食子」供养:《《为以诸珍宝等制成之广阔盛皿,盛各种具最胜百味希欲累积饮食之「食子」,其中出无量妙欲天女献供,诸尊之舌成光管及三钴金刚杵相而出光管,吮吸食子精粹智慧甘露自性,飨用而欢喜,后复观诸天女融入己身。》》(158-223)

复有密供--交合供:《《现分有境方便佛父之自性,与境空性智慧佛母之自性,此二者双运无别(此二佛父佛母交合而同住于淫乐与空之了知双运中),是一切大、本来交合,以如是相合所生之大乐味,能令一切坛城餍足,彼能知佛父佛母相合众、各自双运(所观想之众多「佛父母」皆如是乐空双运)。单尊天女众,则以隐有种姓主或佛父之手印天杖转化为双运之殊胜融乐,渐次圆满上降下固之大乐智,心住其上后,观空乐智生于相续,并持与一切尊之随贪无别之佛慢。》》(158-225)。

此密供者,应于观想得能成功时,藉此观想,令观想所成之众多合抱明妃之「佛菩萨等」身中生起淫触「大乐」,如是供养「诸佛菩萨、诸天护法」等。

譬如:《《金刚部《白马头金刚法》第一页后云:「又密处(下体)有﹃啥﹄字,变为与自己同样之马头金刚,身颜绿色;其佛母密处有金刚杵,杵之股端蓝白色,猪头,持小鼓及天灵盖,作安乐供养之想。」此中明明标出男女两尊之密处(下体);论一般圆满次第,男为杵(阳具),女为莲(阴户),互相双运(互于交合之际观乐空不二)行事业(作种种交合之动作),或作供养(或观想淫乐之乐触供养,令下体中正在交合之「佛父母」受乐),一切皆由此两密处而出生(一切皆由此自己与对方之两人下体交合中而出生)。又此供养说为密供安乐,亦可断定为杵莲(两性下体)抽掷腾挪,发生四喜之大乐,而为供养也。》》(34-213)

非唯陈上师作是说,东密与西密之根本经典《大日经--大毗卢遮那成佛神变加持经》早已如是说也,譬如卷三云:《《秘密主!一切世界诸现在等如来应正等觉,通达方便波罗蜜;彼如来知一分别本性空,以方便波罗蜜力故,而于无为以有为为表,辗转相应而为众生示现遍于法界,令得见法安乐住,发欢喜心;或得长寿、五欲嬉戏而自娱乐(或令众生得长寿而以淫欲中之五尘嬉戏而自娱乐),为佛世尊而作供养(以如是五欲嬉戏为密宗所说之「世尊」而作供养)。证如是句,一切世人所不能信。》》(《大正藏》第十八卷)

密教部之《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三昧大教王经》卷二亦云:《《大哉我本自性净,一切随染自然生,由本清净离诸染,是故以染而调伏。》》卷四亦观想云:《《才出一切如来心时,即出大金刚印、具德持金刚者,于是金刚印门中、成一切世界极微尘量等如来像;复聚为一体,出现金刚嬉戏大明妃像(出现双身交合种种行为之大明妃像),如金刚萨埵身相无异,具种种形色妙好威仪,众庄严具而为庄严,总摄一切如来部金刚萨埵明妃;于世尊阿(处?)如来曼拏罗左月轮中如理而住,说此诵曰:大哉我有无等比,诸佛上妙之供养,由知欲乐供养故,乃能转彼诸供养。》》(《大正藏》第十八卷)

乃至正式合修双身法时,于身中乐触现起时,亦应观想以淫触之乐供养于佛,《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三昧大教王经》卷八云:《《彼一切身悉和合,自然妙乐成供养,以此奉献速能获,金刚萨埵等无异。真实妙爱相应故,随应所向乐触生,以此奉献于诸佛,得金刚宝等无异。坚固(持久不泄)喜乐常相续,随触随应胜乐生,以此奉献于诸佛,得金刚法等无异。金刚(密宗行者)莲华(阴户)杵(阳具)相合,相应妙乐遍一切,以此奉献作供养,得金刚业等无异。》》(《大正藏》第十八卷)

有时则以此观想而勾摄有情生欢喜心,进入密宗修法:《《金刚部《等却嘎补念诵法》第二页云:「若为钩摄修之,当观二尊入定,两脐密合时,发出如幻之欢喜声,钩引一切有情入于己身。」此中两脐密合,实为二尊(之)杵莲相合,实行三灌事业手印修法;发出欢喜之声,即抽掷腾挪之声,如此方有钩摄之效能。》》(34-212)

如是创造此诸密宗经典,冒称为法身佛大毗卢遮那所说之经典,施设多法诱引众生而广大弘传,造成大势力,令佛教界不能否定之;因此渐渐渗透佛教之内,乃至最后取佛教而代之,密宗便成为佛教之主体,密法之种种外道法便成为佛法,终至今日之无人敢于出面诤言;佛教将因此种下未来再度毁灭之因缘。

一般而言,修学观想法门之时,已是即将正式进入修学密法之阶段,则须于修练观想法门之前,先供曼达:《《譬如供曼达,一个曼达捧起来,不光是供养了三身佛:法身、报身、化身,而且供他的空行母。并且观想一个曼达就变五个,五个变很多很多,就是几何级数一样的堆上去、堆上去,就是一个曼达就变得好多啊!何况你还是供十万次啊!因为你供十万次这种曼达,你福报就增长了,你福报增长、所以加行就易得圆满了。》》(32-175)

供曼达(聚宝盆)时,亦须作三身之供养:《《依红教三身曼达而言,普通之供曼达者,但相当于化身供;其报身之供双运,法身之供光明,则有赖于空性之了达。而大印之修持,即圆满此三身供之唯一最高方便,此即供曼达(而)通大印(之)理路。》》(34-842)。要而言之,密宗内之一切修行法门,悉与观想之法息息相关--观想淫乐所生五欲之法而供养「佛菩萨」为始,观想明点等为次;若不能观想者,一切修行悉皆唐捐其功,亦不能次第向上进修;是故密宗之修行法门,以观想之法为其基础。


第二节 观想之成就与目的

观想法之修行目的,大约有四:一者欲藉观想天身而成就天身--欲藉所观成之广大天身作为将来成佛之佛身;二者为藉观想法门之成就而即身成佛--以为观想自己本尊成就佛之大人相,与佛身无异时即是成佛;三者乃是藉观想法门练成明点,四者藉观想及明点而加修气功,作为接受密灌之后修学及修证双身修法之基础。由此四者之成就,密宗行者便能进修男女双身修法,即可于一生中修成「佛果」,具足「法身、报身、化身」及「法界体性智」等五智。

密宗一向以为观想自身为何人,则自己便可变成何人:若于打坐时观想自己心中出现广大之天人色身,则是已成就天人之广大色身,将来舍寿时便可以出现广大庄严之天身。

譬如宗喀巴云:《《…《修我方便论》中,说广大天瑜伽方便,为波罗密多乘与密咒乘之别(唯有密咒乘方有此法),引《摄真实》证菩提中「生天之教」而善成立。并明显说:彼瑜伽中具金刚界诸尊之规。故非但与无上瑜伽,亦是与瑜伽续二者方便之差别也。诸余论师所说于无上时已宣说讫。凡许自修为天相之续部一切皆然。以须如是而修,理皆同故。瑜伽续中亦多宣说。如摄真实经(注:密宗上师所引之经,大多系密宗古时上师之集体创作经典,非显教佛说之经。以下所引用者皆同)初品云:「身语心,自身诸微尘,若修为佛身,即当成正觉。」释论憍萨罗庄严云:「修诸微尘为金刚等调伏作意之瑜伽师,应于每日四次修为佛身。由修佛身得何成就当成正觉?义即得相好庄严之佛身也。」》》(21-29)

宗喀巴云:《《若未于此善获定解,弃天瑜伽,仅修密咒一分之道,当知定非获得道体。》》(21-33)。《《此中须于明显天身生三摩地,心久安住。良以风是心马,能摄持风、则于一境心易摄持。……此修几久?如《金刚手灌顶经》说:「乃至获得一切威仪,能以明显天身及天慢心遮庸俗慢。」是故唯于天身明显持心,犹非具足。须天慢坚固于彼心。》》(21-80)。又云:《《…《苏悉地现观》中亦云:「莫作是念:谓事续中未说修天次第。虽薄伽梵多未宣说,然于《金刚手灌顶》及《十种真实》等专重而说。又诸成就皆仗咒天及修真实。此若失坏,则消灾等皆不得成。故以师教及观经义便能了知。」此说事部有起天法,引《金刚手灌顶》为据,显然是许事行部中之天瑜伽,与前说同。由欲成办消灾等法无量事业,须仗修「天及空瑜伽」,故说事部亦须修天(瑜伽),理由极善。》》(21-55)。

是故欲修明点及本尊法之前,当先修学天瑜伽,而后再修本尊之法,其后方是观想明点及修中脉宝瓶气等;此乃宗喀巴所主张者,谓天瑜伽是修学密法之根本也。

观想之第二目的,乃为藉观想而成佛道:若于打坐时观想自己心中出现本尊,再将本尊身逐渐修改,使之越来越庄严;若观想自本尊身成为金刚萨埵时,自身便是金刚萨埵;若观想自身本尊,使之越来越广大、越来越庄严,逮至观成三十二相、八十种好成功时,自己便是究竟成佛,与佛无二。由是之故,密宗行者必修观想之法。

譬如《一切如来真实摄大乘现证三昧大教王经》中,彼密宗之「佛」如是开示:《《微妙金刚相应故,即当观想于自身,自身现月影像中,净菩提心应观想。复于净妙月轮中,如应观想于自身,自身即是金刚像,萨埵金刚想无异。微妙金刚法相应,如应观想于自身,自身萨埵金刚心,萨埵金刚想无异。如应观想于自身,所有诸相皆具足,自身即是佛影像,诸佛菩提应观想。……微妙金刚法相应,观想金刚住心中,自身即是佛影像,由是观故即成佛。》》(卷七)。

当知佛菩提之修证,要由触证第八识如来藏方得发起,非由观想所能成功也,佛菩提智即是证得如来藏所发起之智慧故;而密经竟不教人参禅触证如来藏,而言观想佛菩提,欲如何观之耶?荒唐无比。如是成佛之密宗行者,若问彼般若之意,则必谓「一切法空」,于真正之般若--如来藏之中道观--一无所知;若问其自身之真如为何时,则以能观想本尊之觉知心为真如,同于常见外道无二,如是而谓为同于诸佛、而谓为即身成佛,真是妄想也。

密宗又认为观想种子字成就时,便同于佛,故应修学观想之法。譬如密宗之根本经典《大日经》云:《《所谓阿字者,一切真言心,从此遍流出,无量诸真言,一切戏论息,能生巧智慧;秘密主何等,一切真语心?佛两足尊说,阿字名种子,故一切如是,安住诸支分,如相应布已,依法皆遍授。由彼本初字,遍在增加字,众字以成音,支体由是生,故此遍一切,身生种种德。今说所分布,佛子一心听:以心而作心,余以布支分,一切如是作,即同于我体。安住瑜伽座,寻念诸如来,若于此教法,解斯广大智,正觉大功德,说为阿阇梨,是即为如来,亦即名为佛。》》(卷五)。

是则以所观想之阿字为真言心、诸佛心,迥异佛说第八识心为诸佛心。又言观想此阿字成就者,即同于佛,成为如来,不必依般若经及唯识经修证般若及种智,完全违背三转法轮诸经所说。如是成佛之人,完全不懂般若及种智,完全错解般若及种智;若向彼密宗之「佛」请问般若及种智,则是一问三不知,不可与语。如是而言即身成佛,成就正遍知觉,何其荒唐?焉可信之?

观想法修行之第三目的,乃是欲藉观想明点之成就,以证得菩提心,密宗行者皆以明点为菩提心故;然而发菩提心只是凡夫发起修学佛道之意乐,至于胜义菩提心,则是指第八识阿赖耶识--众生皆本来具有之如来藏,非如密宗之以明点为胜义菩提心也。是故观想明点成就者,实非证得真菩提心也。如是明点之观想法门,非可说为佛法也;是故一切密宗行者,于此皆应深思再三,以免浪费金钱时间,又犯大妄语业,来世复得严竣果报,冤枉已极。

观想法门修行之第四目的,乃是希望观想成就之后,再加修宝瓶气,藉宝瓶气及明点之修练,以成就迁识法而往生佛净土;或藉明点及宝瓶气之功夫,将来受秘密灌顶之后,方可与异性合修双身法而成「究竟佛」、成为「正遍知觉」。此是修学观想之四种目的。由密宗之理论与行门观之,可知观想天身及明体法门,乃是密宗即生即身成佛之根本,故观想法门在密宗道中,极为重要,是密宗道之入门根本故。

黄教宗喀巴如是说,白教陈健民上师亦作是说:《《大手印除已先破人法二无我离心离识外,又当离明体之执着,自然顿备五智、证三身,所离既多既细,取道甚近甚速,故得即身成佛。如以显教之离心,作为离戏瑜伽之所当离,则与显教无异,何能即身成佛耶?》》(34-802)。密宗中人皆以明体(中脉内观想所成之明点)作为修学一切「佛法」之中心,经由明体之种种行门修证之后,再起心不执着明体,作为离戏瑜伽,为已成佛;然而如是之「佛」,若询以般若及种智,悉皆不知而错答--所言悉违佛说真旨,全然不知般若及种智之内涵,更不能知般若及种智皆以第八识如来藏为体也。

亦有密宗学人作如是言:《《密宗殊胜,在即身成佛。故于修法时,自身即可变为本尊。自与本尊无二无别;本尊又与一切诸佛无二无别。……》》(119-81)。亦有云:《《行者如平日尽心尽力修习,则死时即可如意不受苦恼,不堕六道。彼于死后不取中阴身,祗一心想空,空中上突现一种子字(原注:即生前所修本尊之种子字),该种子字变成生前所修之本尊,自己即此本尊无二无别。自己心间放光奉请智慧佛,两光融合,如此则七七四十九天内,无有不成佛者。第一第二两个七天内,诸佛陆续皆来,此时行者如不成佛,则十四天后金刚勇识一个天天来,此时成佛甚易,此即中阴身替代成佛是也。》》(62-106)

又作是言:《《余有一秘而又秘之经,凡听过七遍者,即使不修,祗要心中常常想想经中之言,死后亦必能成佛。此秘密妙法为此那洛正起分中所无,另有一经。夫成佛之道有三:一、即身成佛(原注:即法身成佛);如不能即身成佛,则二、中阴身替代成佛(原注:即报身成佛);三、如不能中阴身替代成佛,则投生成佛:即找一对甚好之父母而投生焉,俾来生得父母之允许出家修法以成佛。》》(62-106、107)

又云:《《本来修法之口诀即自观为佛,并须自观身高十有六尺,大来大入、小来小入;如此修习则将来死后变成本尊,身量高大端庄威严,见魔不惧矣。此乃口传之诀、修法之要,尔等得闻,皆多生积德所致,不然决不能有此良机共聚一堂,听余讲此秘而又秘、密而又密之卡觉正起分。此法在西藏,一万人中亦祗有一二人听过,由此可知此法之难遇矣。》》(62-153)

又云:《《夫修法之道,观想最为重要;即观想身内之脉轮字三,坚固修习,功效自着;若只持咒而不观想,则功用无几。盖彼只持咒者何异频呼人名?被呼之人不将以其为癫乎?故一味持咒终无大效,必须同时自观为佛,不论大小一概明显。并修观身内之脉轮字明显清楚,如此修习方能成就。》》(62-152)

又云:《《行者如能不论睡醒,概观本尊明显现前,即在梦中亦见本尊,则此生一定成佛。如其不然,只要常修上述各节,死时定可成佛。倘平日不修,则死时耳闻细声响逾雷霆,目见微物大如金刚,必定起恐慌,急思逃遁;畏逃则立即堕落矣。彼平日修法者,此时可以不怕,一心观想自成本尊,只候子光一到,即可立地成佛。》》(62-190)

凡此皆是妄想也,所以者何?谓如是修行者,永劫不能成佛也;尚不能成贤位之菩萨,何况能成佛?如此观想者,般若之总相智尚不能知,何况能知晓般若之别相智、道种智、一切种智?不知不晓般若诸智,而言观想之法可以令人即身成佛,皆妄想也。

又如陈健民上师作是说:《《所以(中阴时之)自己也是个智慧身,那个观想的也是个智慧身,这两个合起来,就是个报身佛。》》(32-138)。以中阴身内之觉知心与中阴身合并为一,以此而作为报身佛,与显教中所说之报身佛完全不同,相差不可以道里计;谓如是「报身佛」只是中阴身及其觉知心尔,与凡夫众生死后所得之中阴身及觉知心无异,观想不能改变其本质故,亦不能生起般若慧故,根本与显教中所说之庄严报身佛无关;然而密宗上师竟取此中阴身作为报身佛,用来向显教中人炫耀可成佛道,而笼罩显教学人,狂妄无喻。

复次,如是观想而可自谓成佛者,则诸鬼神更可自称为究竟佛也;彼诸鬼神有其鬼神五通,多能将其色身变化出三十二相等,非仅如密宗上师观想所成之内相分而已,则更应是佛也;如是,应言彼诸鬼神之成「佛」者更究竟于密宗上师之成佛者。然而诸佛终不授记彼等鬼神将来可以成佛,何况密宗现在观想所得之内相分影像而可成佛?故说密宗观想成佛之法,名为虚妄想也。

第三节 观想之法后来演变为起分之修法

初期密宗本以观想为正修之法门,若能观成本尊之佛形具足者,即名已成究竟佛;后来则因婆罗门教、印度教中之性力派男女双身修法被纳入密宗之内,便以双身修法为无上瑜伽,观想之法便渐渐退居起分之地位,而成为密宗修法之基础部份。

是故有上师云:《《学者知生起次第后,即拼命去修「自观为佛」,永作此观,一心不疑。此心修后,如不修正分,成佛无望(正分即是双身修法);因利益众生之事非一身能办,必化身万千四出,利人力量始大,化身之法惟正分有之。》》(62-50)。

此后即改为须先修起分,并鼓励改为观想空行母(为将来修双身法而作准备故),如《那洛六法》中说:《《行者如修卡觉佛母(原注:卡觉佛母即那洛空行母之别名,空行母不只卡觉一尊,有无量无数,此世界上到处皆有。惟卡觉乃空行母之主尔)。修时自观为卡觉,决无弊病;若不修此起分,径修正分,不但致病,且有大罪。》》(62-51)。

除此而外,观想之法又因观想中脉及坛城等,而有许多之演变及衍生之法,兹举其一为证:《《人身有七万二千脉,一脉一坛城;七万二千毫毛孔,一孔有一罗汉(原注:罗汉系统称,有大小乘之别。大乘罗汉即是佛与菩萨,小乘罗汉乃缘觉声闻也)。》》(62-51)。

然而如是一毛孔有一罗汉之观想者,亦是妄想,皆是由自己妄想施设而言也。如言「一脉为一佛」者,亦是虚妄之想也;此谓一切众生之心皆是「唯我独尊」,各各独立而不能分割与合并者。今者密宗竟言人身「每一毛孔各有一罗汉」,又言罗汉即是佛、即是菩萨;如是则谓一人身中有七万二千有情,人身有七万二千毛孔故。若无七万二千佛同时出世,则应彼毛孔中之七万二千佛或罗汉合并为一佛而出现于人间。审如是,则一人成佛时,即应身中诸有情同时成佛,应同时有七万二千佛出世住世;或应七万二千佛合并为一佛,则有情之心是可分割合并者,亦应是有生灭者,被合并之心是有灭之法故,则是密宗独创之说,非 佛所说, 佛说众生之心皆是不增不减、不生不灭故。是故密宗所说「每一毛孔有一罗汉……」等说,皆是虚妄之语也,学人不可信受。

此外,观想之设定时间原则,亦是虚妄想;如修习上师瑜伽(上师相应法)者,须避开特定时段,于此诸时段修习者,皆徒劳无功:《《半夜十一时至次晨一时之间,朝晨太阳将出之前,至太阳大放光明之间(原注:约晨五时至六时左右);中午十一时至午后一时之间,及傍晚日落至星出之间(原注:约午后五时至七时左右),此四个时间中,乃佛禅定之时;初修法者不可在此四个时间中坐,坐则无禅定。但久修能定之人不在此例,无论何时皆可坐也。》》(62-39)

此类施设亦是妄想,盖修学禅定之人,若非甫饱食已,任何时间皆可坐禅,唯除身弱多病及有他因,非因此诸时段是佛坐禅之时也。佛已无量劫来圆满一切禅定,何须再修禅定?复次,果真是「佛修禅定」之时,学人于彼时段修证禅定又有何妨?故说密宗限定学人不可于「佛修禅定之时」修禅定者,其理荒谬,非正理也。

以上所说观想之法,于无上瑜伽双身修法引入密宗之后,即降为生起次第之修法,已非密宗之究竟法门也。此是密宗从「真言密」而引入外道之性力派修法后,所生之演变:将本来之正分降为起分,而以双身法之乐空不二、乐空双运为正分。如是改变之后,方有《大日经、一切如来摄大乘现证三昧大教王经、…》等密经之出现而统合之。


第四节 观想之法略说

观想之法传入密宗之后,亦因时代之移易,而有许多衍生之法,然而悉皆不出明点(明体)及中脉瓶气之修法--皆于其中作诸演变;兹谨略举一二,以明观想之主旨即可,不须一一详细举述,举之不尽故:

《《吾人脐间有一脐化轮,心间有一法轮,喉间有一报轮、又称受用轮,头顶有一大安乐轮,密处(下体)有一护乐轮。五轮之形不一,后文再详。五轮之中贯以中脉,此脉乃心之根,起自印堂,上升至头顶穿过大安乐轮而下至喉间,通过报轮;复往下至心间,通过法轮;又往下至脐间,通过脐化轮;再往下至密处(性器官)通过护乐轮至龟头之尖而止。末而斡(马尔巴)喇嘛之修法有二:一、睡时之修法,二、醒时之修法。睡时修心间之法轮及喉间之报轮,醒时修脐化轮,如抱明母(明妃);再修顶上之大安乐轮。此睡醒两法所言之四轮好好修习,则体气渐强,成就自易。所谓修者即观想是也,时轮金刚之修法与上述者略有不同。即醒时修顶上之大安乐轮及脐间之脐化轮,睡时修喉间之报轮,及密处之护乐轮;浓睡中一切不知之时,修心间之法轮。……修护乐轮在密杵尖(龟头)上。夫精之沿中脉上下也,系气挤之使然。睡时修心间之法轮与乎密处之护乐轮,即将中脉之气聚于法轮,然后沿中脉下降至密处之护乐轮,时心中大乐不可名状;旋乐渐减,复从护乐轮回升至喉间之报轮,此时心中尚恍惚,但醒状渐明。至此气分两路,一往顶上之大安乐轮,一往密处之护乐轮,此时心始完全清醒。夫菩提心者即是精是也,当气推此白色之精自顶上安乐轮沿中脉下降至喉间报轮时,心中恍惚如梦;至心间法轮时、利益众生之心来;至脐间脐化轮时,心中颇乐,保护自己之心来;至密处尖端(龟头)之护乐轮时,心中极乐,一定「一切空心」来,此时一切皆不知矣。练气之道先以心中观想运气,以气推精;观想既久,气自生起;练之多时,气自通达,到后来可以运气自如;气通之后,梵门始开。精无气挤不能自动,气无心主不能自运。精为人之至宝,善用之,不难成佛;将来变成无数化身之佛者,皆此精之作用也。》》(62-77~79)

如是以精气为胜义菩提心,迥异佛所开示之第八识为胜义菩提心,则修此「菩提心」者所证之「心」--精气,焉得名为佛法中之菩提心修证?又说将来所成就之无数化身,亦是精气所变而成,迥异佛所说之由三四五地之般若慧种智与增上禅定而成,是故密宗欲以精气为本而修成将来佛地之无量化身者,乃是妄说;如是「佛法」绝非佛教中之佛法也。

而彼所说之观想境界亦极荒谬,谓于一切不知之时而作观想;一切不知之时,即是意识断灭位,既无意识在,能作何观想?如是密宗上师自身亦不知所云,于观想之法所生矛盾,自亦不知,云何可谓之为「于佛法有修有证者」?皆是笼罩他人之辈,所言不足以令人信受。

观想中脉之法略说如下:《《中脉中空如竹管,内有一微细之脉点,只芥子般大。此微细之脉点即吾人性命之心也。但此心不是肉心,肉心粗,此心细;肉心在外,此心在肉心之内;肉心死时仍留在体内,此心死时外去。上云:法轮中心脉内之倒头吽字,即是此心之形,其它长长之脉不是此心。此吽字去,即是此心去;此心去,人即死矣。修中脉之道,除照上述观想脉轮外,并观此吽字及喉顶脐三处轮之唵、亨、阿三种子字,修时四轮各有一字之修法,他经多有之。但「都地」之修法只此经有之。聚于都地之法不知,则其它一切口诀皆失其功效,将来决难成就。如知此法,则将来死时方能将八十种风气聚为二十五种,二十五种再聚为三种,三种再聚为一种,如此始能成佛。都地者即以前所云之和合也,处吾人肉心中间中脉之内,其在中脉内之形状如蛇吞鼠后之疙疸。上文所云性命之心,即藏在此和合之内,被持命气所卷裹,永远不动。一动,则人死矣。……所修之相不可观其在身体之外,应观其在身体之内。如此修习久而久之,自然点随心走,心欲其东,点即往东;心欲其西,点即往西。点者即上文所称如黄豆般大之精点也。此精非普通之精液,乃如火焰之光点也,吾人之命即在其中。修法之术语上称之为点、为命、为明点、为精点。其实皆是一物也。……先修各脉使一切脉融入中脉,然后脉气点乃能合聚运行如意,功夫到家,自能将点运往身体各部,能如此者始是正分成就之人;彼不能如此而自谓已得正分(双身修法)之道者,实欺人之谈也。正分成就之人,有女人不要紧,否则伤身。当(当正修双身修法时)脉气点聚于大安乐轮时,欢喜心生焉。后入喉间受用轮脉时,乃生妙欢喜心。入心间法轮脉时,乃生殊胜欢喜心。入脐间脐化轮脉时,乃生和合欢喜心;此上文所云之四欢喜心。欲生此四欢喜心,必须知悉四轮咒字之修法,如此常修则脉气点方能聚于都地。修后第四个空心至,乃可抛斡(迁识)矣。抛斡时,先丹田火炽热,气沿中脉上升至顶上大安乐轮,于是白菩提心融化下降至心间,与红菩提心遇合;白入红内,红入白内,红白合入都地。入都地后感觉黑暗异常,此时一切不知,一切没有矣,宛如睡时样子。此时之成就,各人迟速不同;成就来时先见如血之红光,此即都地微开;但开后立即闭上,因开多则命全出,人即死去也。「如血之红光」只现一剎那顷,旋即不见。红光之后见黄白色光,此时命已离体外出,命一出去,即知自己已死。但初成就者不知已死,修习较久者始能知之。此时想「我死、无常、一切法空、空无所有」,突然空中现一本尊之种子字,字又变成本尊样子,自己即此本尊,无二无别;于是心间放光奉请自性净处之智慧佛融入己身。智慧佛来时,佛光甚亮,几乎两目不能正视,此时心中莫怕,应如子之遇母,生欢迎心,毫不踟躇投身光中,与光融合一。与光合,即成佛矣。》》(62-141~146)

若谓人命根为在中脉明点之中,此则妄想者之所说也;命根乃是人之施设名词,名为「心不相应行法」;人之生命是否存活,及其存活之久暂,皆在人之第八识中决定;若其第八识中所蕴种子,应令其人短命长命,则由其第八识中之蕴含果报种子现行,而令其人存活久暂,是故命由阿赖耶识所藏,非是中脉内之明点(明体)也。密宗以观想所得之明点,欲求成佛者,乃是虚妄之想;观想所成之明点,乃是第八识所现行之「内相分」尔,由观想所成,非本来即有,非未修之前已有;既是有生之法,则必有灭,不得名为生命之本源也。

若明点即是生命之本源,佛又说第八识阿赖耶是生命之本源,则生命之本源有二,非是正说也。佛既于三乘诸经说「生命之因」即是名色所缘之识--第八识如来藏--则一切学佛之人皆应依佛所说为准,不可外于佛说而别立生命之本源也。复次,佛所说之第八识阿赖耶心,确实可证,古今皆有人证实之,今我正觉同修会仍有多人能证,非是佛之妄说也,故一切学人皆当以佛所宣说之第八识为生命之本源,莫信密宗祖师所别立之明点为生命之本源。

密宗之根本经典复谓所观想成就之本身即是佛悉地之本际,譬如:《《秘密主问曰:「世尊!愿说诸尊色像威验现前,令真言门修菩萨行诸菩萨,观缘本尊形故,即本尊身以为自身,无有疑惑而得悉地。」》》《大日经》中之「佛」如是开示言:《《「…秘密主!诸尊有三种身,所谓字、印、形像,彼字有二种,谓声及菩提心;印有二种,所谓有形、无形;本尊之身亦有二种,所谓清净、非清净。彼证净身离一切相,非净有想之身,则有显形众色。彼二种尊形成就二种事,有想故成就有相悉地,无想故随生无相悉地。」》》复说偈言:《《佛说有想故,乐欲成有相;以住无想故,获无相悉地;是故一切种,当住于非想。》》(卷六)。

如是「佛」所言者,谓所观想成就之本尊即是自身,实是妄想也,所观本尊之影像唯是自己观想所成之「内相分」尔;观想所成之相分乃是缘生之法,缘生之法何可认作自身实际?

又:字、印、形像等三,虽各有二法解释,然皆未离缘生之本质;虽又言觉知心无想时即是悉地,然无想只是欲界中之觉知心不动--不作诸想,尚不能证得未到地定,何况能知能证般若?若无想即是密宗所证之无相实相悉地,则一切欲界定之证得者,皆应已成密宗之佛也。

密教《大日经》中之「佛」又云:《《愚童凡夫于(想之)自性空形像自我分,生颠倒不实、起诸分别:或复供养,或加毁害。秘密主!心无自性,离一切想故,当思惟性空。秘密主!心于三时求不可得,以过三世故,如是自性远离诸相。秘密主!有心想者即是愚童凡夫之所分别,由不了知,有如是等虚妄横计。如彼不实不生,当如是思念。秘密主!此真言门修菩萨行诸菩萨证得无相三昧,由住无相三昧故,如来所说真语亲对其人、常现在前。》》(卷六)。

如是由对本尊观想之「想」空无形像,及对所观想之「本尊」空、无有肉身色质,如此观修「身念」及「观察性空」,即是已证得无相三昧;如此密教「佛」所说之实相无相者,与显教诸经佛说以《般若经》之「无心相心、不念心、非心心」第八识为实相法身者迥异,完全不是佛法,而诸密宗行者竟以如是「一念不生之意识心无语言妄想」,作为证得悉地,而名为成佛,以之贬抑显教之真修实证者为因地修行,而自高推为能成「究竟佛果」之果地修行,颠倒至此。

第五节 观想除障与供佛

以观想之法消除罪障及供养诸佛,实乃密宗独有之妄想也。有师云:《《行者应在生前修法之时,以咒之力将身内魔障驱除,魔变成黑气由毛孔外出,黑气至外后,复变成无量数之自己,任冤家殴杀辱?;一之不足,则十之;十之不足则百之,终使其冤气全消,满意而去;此种还债之观想异常重要。夫人孰无过,有过即有冤孽;有冤孽即须偿还。倘不观想还债,则任修何法万难成就。此系口诀,尔等须严守秘密,不可随意告人;余等每日至少观想还债二三次,即系此故。》》(62-169)。将魔驱出身外,任由冤家打杀,以抵自己所欠冤家之命,乃是以他命抵己命,非可谓之慈悲也。

复次,若观想还债即可真正还债,则一切人造恶业已,如是观想之后,债即可还清,如是简易消除业障之法门, 释迦世尊绝无可能吝惜而不宣说,然终未见 世尊曾说此法。若观想之事即是真实,可以成真,则观想能力较强者,亦可藉观想之法,将他人之福德据为己有;则诸佛亦可观想其一切弟子皆成究竟佛,则诸弟子不须勤苦修行,只须多多供养于 佛,讨 佛喜欢,由 佛观想弟子已成究竟佛道即可。

则 佛大悲之心,亦应每日观想其遗法弟子皆成究竟佛道,不须吾人之勤苦修集福德资粮及勤修三昧也。亦应密宗弟子众等,不须勤观明点、苦练气功、观修中脉、建坛观行、双身合修…等种种勤苦修行也。是故观想还债之说,不可轻信,唯是浪费行者之宝贵光阴尔。

此师又云:《《还债观毕,乃观想用咒力变出无数珍宝以及其它佛菩萨所喜欲之供品,用以供养前面虚空中之本尊及佛会。供毕,本尊与佛等皆大喜悦,于是佛菩萨等化光融入本尊身内,本尊复化光融入行者身内,行者即变成本尊无二无别。》》(62-169、170)

如是「供佛」若真实能供佛者,则八地菩萨之二大无量数劫勤苦修诸三昧,即属多余;亦应 佛与诸菩萨皆常传授如是大利行者之法,不应吝惜,而竟未见 世尊教授此一胜法,要待密宗诸未见道之古今祖师传授此法;是耶?非耶?

此师又云:《《行者变成本尊后,乃(观想)为一切众生宣讲佛经,使众生亦悟道而成佛。同时观想变出无数珍宝及其它一切众生所喜欲之物品,作广大之布施,普结善缘。并将本人所有之一切功德善业等,均回向与众生,求其得早登彼岸,共证佛果焉。以上所述还债供养及变成本尊说法利生之三种观想,皆系口诀,千万不可随意与外人宣说。除金刚弟兄之外,不得泄漏一语、自招罪愆。切记!切记!》》(62-170)

如是观想已成佛之本尊能为众生说法,而令众生得度者,其实皆是个人之妄想尔,实未曾有一众生能闻其法故,所观想之本尊及度众生之事业,皆只是自己之内相分故。若如是观想即可度化众生得度者,诸佛不须示现于三界之中勤苦度众,但只于成佛之后,每日观想度化无量无数众生,即可令诸众生得度也。然 佛终不如是度化众生,不唯于人间有情须要应身来度,天界有情亦须化身方能度之,乃至地上菩萨之修证,尚须 佛以庄严报身而度之,密宗行者所观想之相唯是自身之内相分故,与他人无涉故。

又:观想变化无数供品,以之供养自己所观想而成之本尊,其实仍是供养自己;若如是供养能生功德,此理不通也,观想而成之本尊乃是自己之内相分所成就故。

又所观想之本尊佛,化光融入自身之中,其实仍是行者自身之所观相分消失而已,所谓化光融入自己,只是自己之想象尔。犹如彼喜乐幻想之人,幻想自己成为皇帝,然后将所想皇帝化光融入自身,而自称为皇帝,便以皇帝自居者,终将不免被人送入精神病院治疗其妄想症也。密宗之观想法亦复如是虚妄,同出此理;故说如是观想之法,不可谓为佛法也。


第六节 密宗超度死亡之妄想

密宗中人每谓人曰:「密宗对于死亡之超度最有经验,超度之法最为胜妙,超度之效果最好,是显宗所不能及者。」然而依道种智观之,密宗超度亡者之法,其实荒诞不经,皆是俗人之虚妄想,必致亡者之讪笑,所言不符实情故。

譬如某上师云:《《夫人之将死,四大必先离散;当其离散之时,各有一种境界,常人至此必心慌意乱、痛苦万分,因之中心无主,随业流转矣。修法之人为避免临时慌乱起见,故于生前修法之时即常练习临死之八法,以便届时不致手足无措、神志昏昧也。当地入水时,似有高山下压立将压毙者然;水入火时,此身如在海上,波浪滔天立将溺毙者然;火入风时,如森林失火毒焰冲天,身在林中立将焚毙者然;风入识时,如狂风飙发飞沙走石,身被卷上云端摇摇似欲下堕,立将跌毙者然(原注:此时心中大起恐慌,恐慌之心一起,八十种风气始入内去,由八十种再成为二十五种正分,成就之后一识即是一佛、一毛孔即为一罗汉,五体即是五佛);再地入水时,心中如见阳焰,犹如无云之天;水入火时,心中如见烟然;火入风时,心中如见萤火;风入识时(原注:识、风、气,同指一物也)心中如见大平原上点一灯,四下无风,灯中之焰甚明然。如此种种境界来时,行者自知死将立至,于是想「我死无常、一切法空」,观空中现一种子字,此字旋即旋变成本尊;如有明母(意谓此本尊如果有抱着明妃)则明母亦观之;自己之身口意与本尊之身口意无二无别,此时死去、立地成佛矣!常人临死之时往往畏冷怕热,死后多堕地狱;畏冷者堕火牢,怕热者落寒狱,痛苦无比。是以修法之人死时应专心一意观想自己变成平日所修之本尊,然后心间放光奉请自性净处(所观想下体处)之智慧佛(之双身佛);迨佛光降临融入己身,己身即成佛矣!此乃中阴身替代成佛之法也。行者临死之时倘感冷热,切莫「自慰勿怕」,因「自慰勿怕」即属怕之表现;此时应一心念咒,自观为佛,置冷热于不顾,视其为佛所赐给之死的预告可也。为免临死慌乱起见,故平日修法之时,即须将上述四大离散之状,以及观想「我死无常、一切法空」、自己变为本尊、身体感觉冷热等等,多多修习也。》》(62-179、180)

如是说法,与《阿含经》所说不符;佛于阿含中说,善人之死,如美梦之中见诸天女围绕,心生爱乐,遂生欲界天中;五戒不犯之人死时,如眠熟不觉,于中阴身中现起觉知之时,方知自己已死,无诸苦患。谤佛谤法谤僧(谤凡夫僧与胜义僧),以及将诸外道法入佛法中者(如密宗之以外道性力派双身修法引入佛门之中,妄说为最究竟佛法)者,死前受诸痛苦,然后极重闷绝,故正死之时完全无知;逮至觉知心复现之时,已在地狱中受苦,不经中阴阶段,故唯有死前受苦,正死之时并无所谓地水火风空识分离之种种痛苦。

至于修得禅定及证悟般若之菩萨,若未因性障深重而造诽谤师长、破坏正法等恶业,或无往世业缘成熟者,死时必无恶境现前,正死位中亦必无诸苦患。唯有造诸恶业而罪不及地狱者,死前及正死位中方有四大分离之种种痛苦,是其所必须承受之果报故。

由是故知密宗所说死亡之过程,荒谬无稽,不符佛说,不可信之;若有行者依于密宗所说之死亡过程、及依《西藏度亡经》所说之死亡过程,而为亡灵开示者,必使亡灵久候其过程而不可得;久候不得之后,再闻行者所说,必定讪笑行者之无知迷信,乃至生起烦恼、怪罪行者,生亡二皆不利。

复次,莲花生所造之《西藏度亡经》乃是莲花生个人之虚妄想,所说完全不符一切种智正理故,完全背于佛说。彼于「经」中妄说中阴阶段每日皆有不同之佛示现接引行者,不符事实,亦违佛说;譬如佛说《《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缘而生彼国》》,亦说行者应当一心不乱念佛,如是求生极乐世界;显见诸佛必非无聊没事、每日商量派一尊佛轮流来行者之前示现。

复次,《西藏度亡经》所说每日示现之「佛」,皆是抱着女人、呈现交合受乐状态之「佛」--密宗祖师说之为「报身佛」;如是之佛乃是鬼神之所示现,绝非真佛也;一切佛之身口意全然清净,乃至极微细之习气种子亦皆断尽,岂有可能以双身之像示现?不离淫欲?

复次,《西藏度亡经》所说者,不符一切种智,完全相左;莲花生于《西藏度亡经》中,说亡者于正死位时,应认取意识明光为法身空性,名为不生不死之净识;若能认取此一净识明光,则是证得法身佛,成为究竟佛。譬如《西藏度亡经》作如是言:

《《又如死者若为其它任何一人,则读诵者应作如下嘱告,助其亲证:「尊贵的某某,谛听谛听!你正在体验清净实相明光的光辉,你应加以体认。尊贵的某某,你现前的智性,其性本空,无色无相,本来空寂,即是真空实相?